First Brands 破产：23 亿资产 “消失”，华尔街巨头集体踩雷

上个月底，汽车零部件制造商FirstBrands申请了破产保护，这事要是放平时，一个生产泵、过滤器的中型公司，就算合作过AutoZone、沃尔玛，也很难让华尔街多看一眼。

但现在不一样，它成了金融圈的“风暴眼”，就因为当初帮它扩张的贷款，藏着不少可疑的会计操作，连带着一堆国际金融巨头都栽了跟头。

FirstBrands是马来西亚商人帕特里克・詹姆斯创办的，总部在克利夫兰，过去十年，它靠收购15家竞争对手扩张，连FRAM滤清器、Autolite火花塞这些知名品牌都被它收入麾下。

业务也铺得广，五大洲都有它的客户，一边直接卖给消费者，一边给汽车制造商供货，去年销售额还能到50亿美元，员工有2.6万人。

这种靠“买买买”冲规模的模式，看着风光，其实特别考验资金链，FirstBrands为了收购和囤库存，借了大量的钱。

光资产负债表上明着的“垃圾级债务”就有60亿，这种高利率贷款在华尔街不算新鲜事，今年夏天，它还找了投行杰富瑞帮忙谈债务条款，想多争取点还款时间，当时没人觉得会出大问题。

本来想觉得它只是暂时缺钱，撑撑就能过去，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贷款人要查它财务情况时，才发现这家公司还有一堆“表外债务”。

最后再融资失败，申请破产时，金库余额连3000万都不到，专门放表外贷款抵押品的账户更是空的，这哪是暂时缺钱，分明是财务早就烂透了。

FirstBrands一破产，背后的金融机构全慌了，杰富瑞算是最惨的，它负责了这家公司大部分融资，旗下的PointBonitaCapital还单独贷了7.15亿，从9月15号起就没收到过还款。

最近杰富瑞股价直接跌了17%，可它发言人还说“风险敞口被夸大了”，这话听着就有点硬撑的意思，瑞银也没好到哪去，旗下私募基金被拖欠了超5亿。

贝莱德、CarVal这些机构也都有欠款，只是金额还没完全确定，德州破产法庭的文件里提到，有23亿资产直接“消失”了，总损失预计得有几十亿。

这些大机构平时都标榜自己风控多专业，这回集体踩雷，多少是对私人信贷的风险太不敏感了，更有意思的是各方的甩锅操作。

FirstBrands的律师和詹姆斯把锅甩给了特朗普的关税，说“货物到岸成本增加”，可查了下，2024年美国对进口汽配加征的关税，顶多让这家公司成本上升一点，根本够不上拖垮它的程度。

通用汽车倒是清醒，说“会关注事态，但不影响运营”，算是没被卷进去太深。

这事能闹这么大，跟“私人信贷”这个领域脱不了关系，FirstBrands的很多贷款就来自这里，这个领域这几年发展得特别快，监管却很松。

私人信贷机构总说自己放贷快，因为懂风险业务，不用管普通储户和公共收益，听着挺灵活，其实就是监管套利。

过去十年，数万亿资金涌进了私人信贷，很多是养老基金、捐赠基金的钱，这些钱本来是要稳扎稳打的。

更让人担心的是，今年夏天特朗普政府还允许401(k)计划投资这类私人信贷基金，这相当于把普通人的退休金也放进了高风险池里。

搞不清监管层当时是怎么想的，这种操作不是加大风险吗，FirstBrands的操作更是把私人信贷的漏洞暴露得明明白白，它把同一张发票质押给多家贷款人。

重复算自己能收到的钱，这些操作还不在资产负债表上写，债权人直到查账才发现，这不就是把金融机构当傻子耍？可偏偏私人信贷领域没强制的信息披露要求，才让它钻了空子。

FirstBrands的破产，对很多行业都是个提醒，考克斯汽车的分析师艾琳・基廷说“其他供应商可能也有风险”，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汽车零部件行业本来就靠资金周转，要是还有公司学FirstBrands搞“财务黑箱”，早晚得爆雷，对金融机构来说，这回也该吸取教训了。

不能再光看企业给的财务数据，像发票质押这种事，得去跟零售商交叉验证，不然再遇到重复质押，还是得亏。

私人信贷领域也该管管了，总不能一直处在“灰色地带”，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消失的资产”，毫无疑问，FirstBrands不是第一个因私人信贷暴雷的公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事给监管层、金融机构和企业都敲了警钟，盲目扩张、监管缺位、风控松懈，凑在一起早晚要出问题，希望后续能有更严的规则，别让更多人的钱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