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竹马用了一次我的剃须刀后我离婚了

出差半个月，一下飞机我就直奔家中。

即使身心疲惫，但我仍归心似箭。

回到家，老婆还没下班。

我把公文包丢在沙发上，脑袋昏沉地像灌了铅。

连续加班好几周，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要不是为了给老婆买她很喜欢的那款包包，这种不是人干的活我根本不会接。

好在加班费丰厚，足够买到林念心心念念很久也舍不得买的包包。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浴室走去，打开花洒，随手拿过架子上的剃须刀。

黑色的机身湿漉漉的，刀片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胡茬。

我走之前明明收好了的，现在却大剌剌摆在台面上，明显是被人用过的痕迹。

我蹙了蹙眉，心头涌上一阵无名火。

很显然，齐申又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我家里住过了。

齐申是我老婆林念的发小，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互相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上大学后，齐申去了意大利学习服装设计，在国外待了五六年，今年回国开了一家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因为和林念关系好，所以会时不时来我家里玩。

从他回来那天起，林念的心思就好像被分走了一半。

他一个电话，她能放下手头所有事过去帮忙；他随口说一句想吃什么，她能跑遍大半个城市去买。

我提醒过她注意点分寸，她总说我想多了，说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发小情谊。

我讨厌齐申，不仅是一个雄性生物被另一个男性占领领地后的条件反射。

更何况这个男人跟我的妻子渊源颇深，我自然心中不爽。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剃须刀丢回到架子上，随便拆了把一次性剃须刀凑活用了一下。

洗完澡，我顺手拿过墙角的脏衣娄，打算把衣服洗掉，但是在拿起衣服的一瞬间，我却浑身一僵。

脏衣娄里面除了我和林念的几件衣服，还扔着一条男士内裤，深蓝色的，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并不是我的。

我站在原地，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转，每一秒都像敲在我心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林念回来了。

她换了鞋走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面色难看地看着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把剃须刀丢在茶几上：“齐申又过来住了？”

她走过来，扫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哦，早上齐申过来拿点东西，可能顺手用了一下吧。”

“顺手用了一下？”我提高了音量，压抑的火气有点控制不住，“那是我的剃须刀，他凭什么用？还有，那内裤是谁的？”

我愤愤地把那条内裤丢在地上。

林念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至于吗？多大点事。我跟齐申从小一起长大，光屁股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用一下你的剃须刀怎么了？”

“那不一样！”我盯着她，“他还有没有边界感？”

“什么外人啊，”林念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他是我最好的发小，跟家人一样，你能不能大度一点？别总是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我气笑了，“林念，这是我们俩的家，不是他齐申的家！”

林念转过身，往卧室走，“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先去洗澡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的那点温度一点点凉下去。

我没再说话，转身去了客房。

一周过去，我没再提剃须刀的事。

林念像往常一样上班、回家，偶尔会说起齐申工作室的进展，语气熟稔，仿佛那天晚上的争吵从未发生。

我在玄关换鞋时，瞥见鞋柜最下层多了一双灰色运动鞋。

不是我的码，款式也陌生。

浴室里，原来放我剃须刀的位置空了，旁边摆着个新盒子。我拆开一看，是个新电动剃须刀。

“给你买的，”林念从厨房探出头，讨好般朝我笑眼弯弯，“老公，上次那事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我捏着新剃须刀的包装盒，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要新的，我是不想他再来我们家。”

“知道了，”她端着菜出来，“他刚回来，朋友里就我最熟，以后我让他注意点分寸就行。”

她挨着我坐下，轻轻在我脸上啄了一下，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我：“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接话。

吃饭时，她手机响了，我看过去，屏幕上跳着“小齐”两个字。

她尴尬地看我一眼，拿起手机起身走到阳台，声音压得很低，但断断续续的笑声还是飘了进来。

挂了电话，她坐回餐桌旁，夹了块排骨给我，看上去欲言又止。

我的脸沉下来：“又要去找他？”

她撒娇般朝我皱皱眉，嘴巴轻轻撅起来：“好几个朋友都在，不止他一个。”

她俯身亲亲我，还没等我说话，就已经自作主张地回卧室换衣服了。

我靠回椅子上，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月亮发呆。

她离开的时候匆匆忙忙，甚至没留给我一个眼神。

我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菜，也没了胃口。

第二天去健身房的时候，我一推开门就看见齐申在练卧推。

他穿了件黑色背心，胳膊上的肌肉凸起来，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流。

“你怎么在这？”我彻底忍不住了。

我爱健身，但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练，这间健身房是我自己给自己装修的，不营业，一般只带朋友过来。

“是念念给我钥匙的啊，”他把器材放回原位，笑眯眯看着我，伸手要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我蹙眉躲开。

齐申也不觉得尴尬，放下胳膊笑了一声：“萧然哥有这么隐私的健身房怎么不早说，还能帮兄弟省省钱。”

我的健身包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他随手拿过我放在架子上的健身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新毛巾，看都不看就往脸上盖。

我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那是我花了大价钱托朋友收的我最喜欢的球星的签名款。

“这是我的地方，请你出去。”我加重了语气，“还有，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用我的东西，出入我的家门。”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欢迎。”

“哎呀，萧然，”他走过来拍我肩膀，手劲不轻，“跟你开玩笑呢。我和念念从小一块儿长大，她家不就是我家？”

“那是以前，她现在是我妻子，请你离她远一点。”

他脸上的笑淡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不就是用用你的东西，借个地方锻炼吗？至于这么小气？”

“我的东西，不想给外人用。”

“外人？”他嗤笑一声，“我和念念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话和林念那天说的如出一辙。我盯着他，感觉后槽牙咬得发酸。

“你们吵什么？”林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没什么，”齐申先开口，语气轻松，“跟萧然讨论点事儿。”

“他用了我的健身器材，还翻我的包。”我冷着脸。

“你这些器材放着也是放着，让他用用又怎么了？”

“我嫌脏。”

我咬牙切齿。

林念的眼睛瞬间睁大：“你说什么？”

“我说我嫌脏。”

我看着林念，她眉头拧着，眼里满是不耐烦。

健身房的灯很亮，照得她脸上的疲惫和烦躁一清二楚。

我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争了。

“离婚”这个词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行，”我点点头，“你们聊，就这样吧，我走。”

还有三天就是我和林念结婚五周年的日子。

自从离婚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出现过一次后，我总忍不住去想这件事情。

但是我一点都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段感情。

我和林念大学相识，恋爱三年步入婚姻，在齐申回来之前一直都很相爱，我没有道理为了一个存心来搅扰我幸福的人而离婚。

这样岂不是正中齐申下怀？

我还是预约了城西的那家法餐厅的情侣座位，买了一大捧玫瑰和一枚戒指，想用来挽救一下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纪念日那天，是我先到的餐厅。

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能看见街对面的梧桐树，林荫飒飒，我出神地望着，想起林念大学宿舍楼下的那棵梧桐。

我常在梧桐下等她，看着她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穿着漂亮的连衣裙从楼上蹦蹦跳跳跑下来，翩然奔向我的怀中。

服务员递来菜单，我没翻，直接点了她以前说过想吃的几道菜。

等了大概十分钟，林念推门进来，穿了件我没见过的连衣裙，领口开得比她平时穿的低很多。

“闭馆前突然来了批客人，所以晚了些。”

她拉开椅子坐下，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她瞥了眼屏幕，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下。

“没事，我也刚到。”我给她倒了杯温水，“先喝点水。”

“念念，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四年，这四年里，我们度过了很多……”

我低声说着，一抬眼，她却看上去坐立难安，拿着手机不停地看着。

我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手机。

她看着我，表情有些抱歉。

“萧然，齐申那边出了点急事，他工作室的样品出了问题，我得过去一趟帮忙看看，很快就回来。”

“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语气平稳。

“我知道，就半小时，最多一小时。”

她拿起包往门口走，“你先吃，我很快回来。”

我没动刀叉，玻璃门空落落地摆动两下，她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夜幕里。

那天晚上，我等了她三个小时。

我点开微博。

齐申半小时前发了条动态，九宫格照片，背景是他的工作室。

照片里，林念站在衣架前，穿的就是刚才那件连衣裙，齐申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腰上，低头像是在说什么，亲昵而暧昧，而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剃须刀，和她送我的是同款。

往下翻，评论区里很多人留言，几乎都是祝他们幸福的，而齐申也没反驳。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桌面上，我盯着那把剃须刀的照片看了很久。服务员又过来问，我摆摆手说不用上菜了，买了单起身离开。

一大簇鲜艳欲滴的玫瑰盛放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晚风微凉。

我靠着悄寂无声的路灯安静地抽完了一支烟。

过了很久，林念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萧然，你还在餐厅吗？我这边可能要晚点，你别等了，自己先回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背景里有音乐声。

“好。”我没有多问，挂了电话。

从餐厅出来，风比刚才更凉了些。

我没打车，沿着人行道慢慢走，手机揣在口袋里，屏幕亮了几次，是林念的消息，问我是不是生气了，说她处理完就立刻回家。

我没回，也不想回。

我知道，齐申的工作室就在前面那条街的老写字楼里。

我在口袋里攥紧拳头，在工作室楼下的巷口停下。

里面亮着灯，窗户没关严，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我站在窗外的树底下，透过玻璃窗，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林念站在齐申身前，手里拿着那把新剃须刀，正给他刮胡子。齐申的手搭在她腰上，头微微低着，眼神黏在她脸上。

“别乱动，刮破了皮怎么办？”林念拍拍齐申的脸。

“怕什么，你下手轻着呢。”是齐申的声音，带着点笑。

“这剃须刀不错，比我以前用的顺手。”齐申说，“还是你懂我。”

“顺手就好，特意给你挑的。”林念把剃须刀放在旁边的桌上，指尖蹭了下他的下巴，“好了。”

齐申没放她走，反而搂得更紧了些，低头往她脸上凑。

“念念，你跟他离婚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比那几年婚姻值钱？”

林念没说话，也没推开他。

“你看你身上这件裙子，只有我知道你穿什么最好看。”

齐申的手往上移，“他懂什么？整天就知道画图，连你喜欢什么都记不住。”

“他能给你什么？我现在工作室做起来了，以后我们……”

我拿出手机，拨通林念的电话。

铃声在里面响起来，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推开齐申，看了眼屏幕，接起来时声音有点抖：“喂？老公？”

“林念，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是她拔高的声音：“你说什么？”

屋内，她心虚地起身，齐申伸手去抓她，被她猛然甩开。

齐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是通知，不是商量，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拟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念恼怒道：“萧然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顿饭吗？我这儿真走不开，你别跟个小孩似的置气。”

“我没置气。”我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离婚，我认真的。”

可能因为我的语气太过认真，林念愣了愣。

“是因为今晚我没陪你过纪念日吗？我们明天补过一个好不好？”她的声音软下来，好声好气地哄我。

“不好。”我嗓音沙哑。

让人失望的事情发生太多了，桩桩件件积累下来，令我身心俱疲。

我挂了电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