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的丈夫，亲手为情人洗内裤，直到收到门卫递来的文件他却懵了

洛星禾高烧40度那日，整个人缩成一团蜷在床榻上不住哆嗦，她强撑着拨通江曜白的电话，带着哭腔的恳求声从听筒传出："你能不能回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却正陪着莫清清在酒店房间补课到凌晨，事后他只是淡声解释："她决赛前心理压力太大，作为导师我不能抛下学生不管"。

当洛星禾因急性胃炎需要做手术时，她独自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而本该守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江曜白，此刻正坐在莫清清演讲比赛的评委席上。面对妻子质问，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评委突然缺席，学校临时安排我顶替，这也是工作需要"。

此刻洛星禾攥着刚拿到的孕检报告，脚步虚浮地赶到江曜白的实验室，透过玻璃幕墙却看见那个向来矜贵自持的男人，正俯身在洗手池前为莫清清手洗贴身衣物。

"师母，您怎么来了？"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抱着资料箱堵在走廊，为首的男生眉头紧锁："江教授强调过实验室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现在正是项目攻坚阶段，您别耽误我们进度"。

"就算您是家庭主妇，不理解科研重要性，至少别来添乱好吗？"扎着马尾的女生语气愈发尖锐。洛星禾指向玻璃墙内颤声问道："这也是实验项目的一部分？"

三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变得精彩。戴眼镜的男生扶了扶镜框："莫师姐昨晚通宵做数据，不小心沾了经血，教授帮忙清洗怎么了？"

"就是，莫师姐为项目半个月没合眼，您倒好，尽会小题大做"。在他们眼中，莫清清连呼吸都是优雅的，而洛星禾的存在仿佛原罪。

回忆如潮水涌来，项目初期她每日变着花样送营养餐食，却被嫌碗筷未消毒；有学生发烧，她跑遍全城买齐四十八种常用药，结果药箱直接被扔进垃圾桶；上个月她生理期突至弄脏裙子，借了江曜白的大衣遮羞，回家仔细清洗熨烫后归还，他却随手扔进旧衣回收箱："我有洁癖"。

此刻玻璃墙内，江曜白动作轻柔地将洗好的内裤挂在衣架上，洛星禾突然明白，原来他的洁癖只针对特定的人。

"星禾？"江曜白推门而出，声线依旧温和："下次来要提前说，我好安排消杀流程"。

洛星禾指甲深陷掌心，原本要分享怀孕喜讯的孕检单在包里皱成一团："你也认为，我不该来实验室？"

"别误会"。江曜白神色未变，转身时却被莫清清挽住手臂。穿着他备用衬衫的女人笑得甜美："师母别生气，实验刚好收尾，我们去吃日料吧？"

未等洛星禾拒绝，莫清清已拽着她坐进餐厅。江曜白自然拉开左侧座位，莫清清落座时衬衫下摆刚好盖住大腿根部。

"怎么又只有芥末？"莫清清刚皱眉，面前就出现一碗调好的酱油。看着两人默契交换蘸料，听着学生们吹捧"科研界金童玉女"，洛星禾胃部翻涌。

"师母怎么不动筷？"短发女生突然开口："该不会不习惯高级料理吧？"

"也是，成天围着灶台转的人，哪里吃过这些"。挖苦声中，洛星禾望向始终沉默的江曜白，终于心如死灰。

正要起身离开，对面莫清清突然脸色通红，抓着脖子呼吸困难。"清清！"江曜白立刻抱住瘫软的人，戴眼镜的男生突然指向洛星禾："你喷了香水？莫师姐对花香过敏！"

"我没有！"洛星禾慌乱摇头，却被短发女生厉声打断："我闻到了！你明知道莫师姐过敏还故意使坏，太恶毒了！"

江曜白抱着人往外冲，经过洛星禾时目光冰冷如刀。她被推搡到桌角，小腹传来剧痛，低头看见血迹顺着腿根蜿蜒而下。

"孩子......"她伸手想抓，江曜白却已冲出餐厅。意识模糊前，洛星禾看着满地鲜血，终于明白这段婚姻从开始就是错误——当江曜白为莫清清挑去三文鱼刺时，当他在实验室为别的女人洗手作羹汤时，当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那个身影时，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第二章

医生刚要回应，话音未起便被洛星禾轻声截断。

"您先去忙吧，我无碍。"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医生面露难色。老人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只反复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

病房陷入一片寂静，江曜白眉峰微蹙，视线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到底怎么了？"洛星禾将脸侧向窗边，避开那道探究的目光："低血糖犯了，没什么大碍。"

男人并未深究，指节抵着眉心轻揉，声线依旧温和，却裹着明显的倦意："我知你生活里只有我，对某些事或许过于执拗。但你要清楚，严重过敏是会要人命的。"

"清清那边大度不计较，你总该拿出些诚意。等她康复，去道个歉吧。"

洛星禾眼眶骤然发热，垂首时发丝遮住半张脸。自嫁给他，她连口红都未再涂过，更遑论喷什么香水。可他连问都不问，便信了那些学生的指控。

或许在他心里，她本就是个善妒之人。明明刚小产不久，整个人虚得连站稳都费劲，他却像看不见她的憔悴，只急着让她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好给莫清清一个交代。

心底寒意漫开，她指尖掐进掌心，终是轻轻点头："好。"

话音未落，江曜白手机突然震动。他低头查看消息，全然未觉她下床时双腿抖得如风中残叶。洛星禾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扶着墙沿往莫清清病房挪去。

越靠近那扇门，越能清晰看见江曜白紧绷的下颌线。真是荒诞，他面对自己时永远疏离淡漠，提及莫清清却连眉峰都攒成川字。

推开门时，刺目的白炽灯下，几个学生正围着病床。见她进来，原本的笑闹声突然停住，取而代之的是齐刷刷的冷脸。

"这事是星禾的错，她来认错了。"江曜白语气平淡，侧身让出位置。洛星禾站在众人的审视中，深吸一口气朝病床鞠躬："对不起。"

莫清清慌忙坐起，脸上挂着体贴的笑："师母别这样，我懂您想在老师面前表现的心思。香水而已，我真不介意。"

洛星禾扯了扯唇，连辩解的力气都无："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开口，语气尖刻："师母平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这事因您而起，光道歉怎么够？不如您来照顾莫师姐直到康复，也算将功补过。"

其他人纷纷附和，言辞间尽是施舍般的优越感。洛星禾愣在原地，下意识看向江曜白。他却垂眸削着苹果，刀锋在果皮上游走，连头都没抬。

"好，我现在就去买菜。"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麻烦把莫小姐的忌口列个单子给我，免得...我又闹出笑话。"

江曜白这才停手，摸出手机边编辑边道："我和你们说过，星禾不是有意为之，她今日是诚心道歉。"

"她心思敏感，你们日后说话注意分寸。"这番看似维护实则定性的言语，让洛星禾喉头发紧。

"夜里医院空荡，莫小姐身子弱，你留夜陪护吧。"她说完转身，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所有声响。

扶墙往回走时，手机在掌心震动。盯着那条置顶短信许久，她终是按下拨通键。

"老师，我考虑好了。"电话接通瞬间，疲惫感压得她声音发颤，"那个进修名额，我要。"

那头传来惊喜的呼声："早说你不该为男人放弃传承！手续我马上办，一周后启程！"

挂断电话，洛星禾回头，发现江曜白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第三章

心猛地漏跳一拍，指尖无意识攥紧手机。他...听见多少？

江曜白却快步走来，眉间蹙起："实验室突发状况，我得赶回去处理。"

"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正经吃饭，你回去准备些药膳，你手艺确实不错。"

洛星禾垂眸，自嘲在眼底翻涌。她竟还担心他阻拦，可他连电话内容都懒得过问。早该习惯的，他何时在意过她的事？

"放心，她是你在意的学生，我怎会让你为难？"

"我不是..."江曜白皱眉欲言，手机突然震动。他迅速接起，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风："项目结束带你去散心。"

洛星禾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倦意如潮水漫上心头。那些承诺她等了太久，如今，不想再等了。

回家收拾行李时，门铃骤响。开门的瞬间，耳光重重落在脸上。

"没用的东西！"江母的嗓音尖利如刀，"帮不上阿曜还害他学生？你存的什么心？非要搅得家无宁日？"

脸上火辣辣的疼，洛星禾只能喃喃："我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阿曜说得对，你成天在家游手好闲，连孩子都保不住，就知道疑神疑鬼！现在还敢害人？真是无可救药！"

江母的唾沫星子溅在脸上，洛星禾却像被抽走魂魄。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竟如此不堪？

"你不会真以为阿曜喜欢你吧？他对你只有厌烦！要不是当年你机缘巧合救了我婆婆，这辈子都攀不上江家！"

骂声渐渐远去，洛星禾蹲下身捡起掉落的手机。屏幕亮起时，两条消息跳出来。

【师母，这是我的忌口清单，老师亲自整理的，辛苦你啦~】
【我只是过敏而已，没想到老师会这么紧张，师母你不要误会，老师只是关心自己的学生而已。】

莫清清的消息刺得眼睛生疼，还没等她回复，群聊提示又疯狂闪烁。

【清清和她的保姆跟班】里，消息刷屏：
【师母对不起嘛，我们也是太担心师姐了】
【师母向来宽厚，肯定不会怪我们的啦，她又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泼妇】
【师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师母你最好了，能不能早点把饭送来呀？反正你平时那么闲】

洛星禾盯着江曜白的头像在群成员里沉默，突然觉得喘不过气。她走进书房，打印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笔尖在签名处顿了顿，终是利落签下。

药膳熬好时，三小时已过。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她望着保温桶里翻滚的汤汁，想起那些等江曜白回家的夜晚。他从未夸过一句，如今倒为了另一个女人，说了句"不错"。

医院门口，一只手突然攥住她手腕。黏腻的笑声贴在耳畔："这不是那个小三吗？哟，脸上这么红，是不是终于被原配发现狠狠打了一顿啊？"

第四章

洛星禾震惊地望着拦住去路的几个陌生男子，下意识后退半步，眉头紧蹙："什么小三？你们怕是认错人了。"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在这儿装什么无辜？江教授和莫师姐那点事儿谁不清楚？你一个初中学历的家庭主妇，整日围着灶台打转，倒做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当第三者插足人家感情，这事儿整个社区都传遍了！"

"就是！"另一个男人接话道，"既然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还端什么贞洁牌坊？多少钱一晚上？我们哥几个难道还付不起？"

洛星禾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死死攥住包带，强压着心慌道："我和江曜白是合法夫妻，需要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亲自来证明吗？"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眼底泛起讥讽的笑意："行啊，你打，我们倒要看看江教授会不会接你的电话。"

洛星禾颤抖着从包里摸出手机，指尖发颤地拨通江曜白的号码。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自动挂断，她不死心又拨了一次，这次直接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这就是你说的合法夫妻？"为首的男人嗤笑着逼近，"人家小两口说不定正你侬我侬呢，哪有空搭理你这种货色！"说着便伸手来拉她。

"放开我！"洛星禾挣扎着想要躲开，可刚小产的身体虚弱得连站稳都难，被几个男人连推带搡地往巷子里拖。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砖墙，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住手！"

一声厉喝骤然响起。洛星禾抬头，看见陈教授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几个男人见状，眼底闪过慌乱，松手便要逃跑。

"星禾，没事吧？"陈教授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眉头紧紧皱起。

洛星禾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被身旁的男人及时伸手扶住。"小心。"

"老师……谢谢您。"她声音发颤，劫后余生的恐惧让指尖仍在发抖。

陈教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巧了，今天在附近坐诊，顺道来看看你。"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男人，"这是陈渊珩，我的学生，也算你师兄，之后会和你一道去进修。"

洛星禾勉强扯出笑，点头致意："多谢师兄。"

陈教授见她脸色惨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之前研究的药物方向经我们实验验证，疗效显著！现在审批流程还没走完，但我记得江教授奶奶就患过这病，特意带了颗药给你备着。"

洛星禾一怔，看着老师期待的目光，眼眶突然发酸。她的爷爷是名老中医，和陈教授曾是至交。爷爷意外去世后，母亲继承衣钵，救下了江曜白的奶奶。可自己呢？明明是最有天赋的那个，这些年却困在情爱里虚度光阴，一次次让长辈失望。好在如今清醒过来，倒也不算太迟。

她郑重接过文件，仔细翻看报告内容，神色逐渐被惊喜取代："谢谢您，我一定会守好最后一关……"

陈教授温和笑道："进修手续也快办好了，我今天还有病人，得先走了，你一个人当心些。"

目送两人离开，洛星禾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酸涩，回到车旁将报告和药物放进车内，拎着打包好的饭菜，朝莫清清的病房走去。

推开病房门，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几个学生冷冷扫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哟，师母终于舍得露面了？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让我们饿着肚子等这么久？"

"就是，连送个饭都磨磨蹭蹭，也就老师脾气好惯着你，还真以为自己配得上老师了？"

洛星禾知道和他们争辩无用，干脆沉默着放下饭盒。刚要转身，短发女生突然伸手用力抢过饭盒。她指尖一松，饭盒倾斜，滚烫的汤汁瞬间溅到莫清清手背上。

"好疼……"莫清清轻呼一声，眼眶立刻泛红。

戴眼镜的男生猛地站起来，眼底满是厌恶："你是不是故意的？清清刚过敏完，你又烫伤她，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我……"洛星禾刚要解释，就被七嘴八舌的指责声淹没。

"给师姐跪下道歉！凭什么惯着你？没学历的东西果然心肠歹毒！"

"把地上的饭菜收拾干净，一粒米都不准剩！"

第五章

推搡间，洛星禾的腰重重撞上桌角，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小腹处传来熟悉的绞痛，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咬紧牙关想撑住，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意识消散前，她听见莫清清柔柔的嗓音："你们别这样，师母也不是故意的……"

再醒来时，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烧过。洛星禾艰难撑起身子，想去够床头的水杯，却见一只修长的手先一步将水递了过来。抬头时，正对上江曜白平静的目光。

"感觉如何？"

"好多了。"洛星禾轻声回答，正要问他为何在此，江曜白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洛星禾听不清具体内容，只隐约听见莫清清的声音。

察觉江曜白要起身离开，她连忙伸手拉住他，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压在出院手续下递过去："出院需要家属签字，你签一下吧，之后就不用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许是电话那头催得急，江曜白没看清内容，迅速在她指的位置签上名字，便匆匆离开病房。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洛星禾死死攥着手中的离婚协议，长舒一口气。

在医院休养两日，身体才勉强恢复些元气。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便停在面前。车窗降下，江奶奶慈祥的脸露了出来："星禾？你怎么还在医院？"说着便打开车门，"快上来，家宴都快开始了，再晚就赶不上了。"

洛星禾一怔，正要解释江母不许她参加家宴的事，江奶奶已絮絮叨叨道："阿曜这孩子也是，忙起来什么都不顾，连你出院都不来接，不过你放心，奶奶替你教训他……"

洛星禾几次想开口，却始终插不上话。直到车子停下，江奶奶才终于停下唠叨，笑眯眯地拉着她下车。

然而刚踏进江家老宅庭院，洛星禾的脚步便僵住了。不远处，江曜白正和江母站在一起，莫清清竟也穿着素雅连衣裙，乖巧地挽着江母手臂。三人言笑晏晏，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江母抬眼看到洛星禾，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儿媳妇吗？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家宴，也能劳烦您大驾？"

洛星禾抿了抿唇，还未开口，江奶奶已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星禾身体不舒服，刚出院。"

"不舒服？"江母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过洛星禾，"我看是矫情吧？清清过敏住院都没喊一声累，某些人倒好，一点小毛病就赖在医院不肯动。"

洛星禾指尖微微发颤，却强忍着没有反驳。她转头看向江曜白："……家宴，为什么莫小姐会来？"

莫清清先一步露出歉意的表情，柔声细语地解释："师母，您别误会，我只是来送资料的。我和老师刚从实验室出来，老师看我一个人不放心，准备送我回去，没想到阿姨知道后这么热情，邀请我过来……"

"清清，你不用解释。"江母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亲昵，"我一直都想邀请你过来，毕竟你是阿曜最得意的学生，又懂事又优秀，某些人啊，可是半点都比不上的。"

洛星禾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刚要开口，却被江曜白打断："好了，都进去吧，饭菜要凉了。"

扶着江奶奶进屋的瞬间，她还能听见莫清清小声对江母说："江阿姨，您别生气，师母她只是太在意老师了……"

江母的嘲讽如尖刀刺入耳中："在意？可不是在意吗，死皮赖脸就想嫁进我们家，生怕别人抢走了她江夫人的位置。"

第六章

晚宴上，洛星禾安静地坐在江曜白左侧，江母则热情地拉着莫清清坐到了他的右侧，还不停地给莫清清夹菜，嘴里念叨着“清清太瘦了，多吃点”。

洛星禾低着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耳边是江母和莫清清的谈笑声，偶尔夹杂着江曜白温和的回应。

她反倒像是这场家宴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突然，江曜白伸手拦下了江母夹给莫清清的一块羊肉：“妈，清清对羊肉过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比较喜欢吃海鲜。”

江母一愣，随即讪讪地收回筷子，转手就把那块羊肉扔进了洛星禾碗里，施舍般睨了她一眼：“那你吃吧，别浪费。”

江曜白没有阻拦，甚至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洛星禾盯着碗里的羊肉，勉强扯了扯唇角，她缓缓抬头，一字一顿道：“我也对羊肉过敏。”

江曜白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随即伸手将那块羊肉从她碗里夹走，语气略带疑惑：“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洛星禾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其实说过，很久以前，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只是很显然，他并未放在心上。

江奶奶看着她略显落寞的模样，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安慰她，可刚站起身，她突然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

“奶奶！”

众人脸色骤变，洛星禾反应最快，迅速起身，急声道：“车里有药，我去拿！”

江曜白下意识将钥匙递给她，洛星禾转身就往外跑。

她冲到车前，手指发抖地打开车门，翻找着原本放在副驾驶储物格里的药瓶。

然而，原本应该放着特效药和报告的储物格里空空如也。

洛星禾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地又翻了几遍，可那瓶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她心跳如鼓，冷汗涔涔，只能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内。

刚踏进客厅，她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江奶奶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水，而莫清清站在她身侧，手里拿着的，赫然是那瓶消失的药！

江母满脸笑容，拉着莫清清的手连连称赞：“多亏了清清的药，真是立竿见影！不愧是高材生，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江曜白也站在一旁，目光温和地看向莫清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洛星禾呼吸一滞：“……药是从哪里来的？”

莫清清神色未变，语气依旧轻柔：“这是我最新研发的药物，师母怎么了？”

“这明明是我的药！”洛星禾声音拔高了几分，胸膛剧烈起伏，“是我放在车上的，也是我研制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

莫清清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拉住江曜白的衣袖，声音带着哽咽：“老师，这真的是我的研究……您帮我证明一下……”

江曜白眉头微蹙，看向洛星禾的目光里带着不赞同：“清清之前确实一直在研究这个方向，这几天每天加班到深夜，我顺路将她送回家，她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星禾，你不能这样。”

洛星禾看着江曜白满脸失望，以及将莫清清紧紧护在身后的动作，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原来，哪怕她说出真相，在他眼里，从来都不值得相信。

第七章

家宴那晚，洛星禾最终什么都没解释，转身离开了江家。

之后几天，她没再联系江曜白，而他也从未主动找过她。

她本以为离婚协议已经签好，这段婚姻很快就会结束，可没想到先等来的，却是手机上铺天盖地的陌生短信。

【j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配和江教授在一起？】

【听说你初中毕业就当家庭主妇了？难怪这么恶毒，连莫师姐的研究成果都要偷！】

洛星禾指尖发冷，点开社交平台，这才发现莫清清在今天白天的时候发了一条动态：

【最近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有人恶意造谣、骚扰，甚至试图窃取我的研究成果……但没关系，努力不会白费，药剂终于研制成功，希望能帮助更多人。】

配图是一张实验室的照片，角落里隐约可见江曜白的侧影。

而热评第一，就是辱骂她的话。

“听说骚扰她的是个初中辍学的女人？还妄图染指江教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教授和谁更般配！我有那个死女人的联系方式，都给我去骂她！”

她颤抖着想关掉手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江母冷着脸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佣人，手里拎着几个行李箱。

“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江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我们江家容不下你这种心思歹毒的人。”

“……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江母冷笑一声，“网上都传遍了，你不仅偷清清的研究成果，还到处造谣她和阿曜的关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江家娶了个什么样的货色！”

洛星禾张了张口，想解释，可江母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佣人们动作粗暴地将她的衣物塞进行李箱，连拖带拽地将她推出了大门。

厚重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洛星禾站在冷风中，身侧是散落一地的衣物。

她竟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天色渐暗，她拖着收拾好的箱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医院附近。

“哟，这不是那个小三吗？”

洛星禾抬头，面前赫然是那天在医院门口堵她的几个男人。

“上次不是挺横吗？找了两个男人保护你？”其中一人啐了一口，伸手拽住她的头发，“你连老头都不放过，还敢拒绝我们？”

洛星禾吃痛，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另一个人狠狠扇倒在地。

“不仅当小三，还是个学术窃贼，活该被打！”

巴掌和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她蜷缩着身体，试图护住要害，可还是被一脚踹中腹部，疼得眼前发黑。

“江教授也知道你这次太过分，所以需要我们给你吃点苦头！”

这句话落下，洛星禾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将其中一个人推倒，正想爬起来就跑，却被一块砖头重重砸中额角。

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她视线模糊，嗡鸣地耳畔是那几人略显慌乱的叫声。

“怎么这么多血！不会出人命吧？”

“快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洛星禾艰难地摸出手机，颤抖着点开屏幕。

她想给江曜白打电话，想质问他是不是真的安排了这一切，可刚解锁，一条直播推送弹了出来。

画面里，莫清清正对着镜头，眼眶微红，声音轻柔：“大家真的误会了，骚扰我的人并不是师母，她对我一直很好……”

“而且师母和老师的感情很好的，当初结婚也是因为师母的母亲救了江奶奶……”

她顿了顿，露出羡慕的神情，“这样的感情真的很珍贵，我只会祝福，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再乱说了。”

“我现在只想专注学业，将来为国家医疗事业做贡献……”

说到这，莫清清哽咽了一瞬，突然将直播镜头翻转对准一旁的江曜白，拉住他的衣摆：“老师，你亲自说一下吧，我怕师母她看到了又要误会。”

江曜白闻言抬头，竟真的认真开口道：“我和莫同学只是师生关系，她是个很优秀的学生。”

他没有否认莫清清的话，更没为她辩解半句。

她感觉呼吸有几分急促，下意识拨通了江曜白的电话。

可直播镜头里，江曜白只是瞥了一眼手机，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她麻木的一遍又一遍拨打他的号码，却一次次被挂断，最后只收到一条冷冰冰的回复：【在忙，稍等。】

看到这四个字，洛星禾彻底失去了继续拨打的力气。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弹出。

【星禾，一切准备好了，你在哪？我来接你。】

是老师发来的。

她蜷缩在地上，额头上鲜血淋漓，可心里的疼却比身上的伤更甚。

艰难地回复了一个地址后，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混合着血水滚落。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星禾！”

老师的声音里满是心疼，紧随其后的是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抱起。

洛星禾睁开眼，对上了陈渊珩满是疼惜的目光。

“老师，师兄，我还有最后几件事要做……再等等我吧。”

第一件事，她登录社交平台，手指颤抖却坚定地发布了一则声明：【我与江曜白确为合法夫妻，但今日起，我和他再无瓜葛】

第二件事，她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和流产证明装进信封，交给江家别墅的门卫，麻烦他代为转交，得到门卫的承诺后，她这才离去。

第三件事，她将行李中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合影、他送给她的礼物、还有她来不及送出的礼物，统统扔进垃圾桶，并删除了所有和江曜白有关的人的联系方式。

最后，她去了墓园，带走了母亲的骨灰。

“妈，和我一起走吧。”

这几件事做完，她站在夜风中，回头最后一次看向这座困住她多年的城市，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这一次，她是真的，再也不会回头了。

第八章

江曜白结束实验时，天色已晚。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路过门卫室时，被值班的门卫叫住：“江教授，您夫人下午来过，留了东西给您。”

他脚步一顿，接过门卫递来的牛皮纸信封，触手轻薄，似乎只是几张纸，想来应该不怎么重要，他便随手塞进了公文包：“谢谢，她还说什么了吗？”

门卫欲言又止，最终只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拜托我一定要交到您的手里……而且您母亲下午也来过，急匆匆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江曜白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并不打算继续追问，毕竟母亲向来对洛星禾苛刻，他早已习惯，只当又是些琐碎矛盾。

推开家门，屋内一片漆黑。

他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却照不亮空荡荡的客厅。

第一次，在他回家后餐桌上没有温着的汤，厨房里没有忙碌的身影，甚至连拖鞋都整齐地摆在玄关，仿佛家中空无一人。

“星禾？”他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卧室、书房、阳台……他逐一查看，却连她常坐的沙发角落都寻不到痕迹。

他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下午那十几通未接来电，江曜白这才想起来回拨过去，可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又在闹脾气？”他低声自语，指尖在屏幕上轻敲下一行字，点击了发送。

【你别多想了，实验也快结束了，之前答应你的旅行可以提上日程，回来收拾好东西，我们过几天就走。】

可消息发出去，却如石沉大海。

他有些不习惯地摆弄着手机，往日里他发出消息，总是能第一时间收到回复，可今天却仿若石沉大海。

江曜白干脆搁下手机，转身进了书房，数据报表铺了满桌，他正要沉入工作，却感觉胃部一阵尖锐的绞痛骤然袭来。

“嘶……”他弓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太久没发作的胃病来势汹汹，他下意识伸手去够抽屉里的药盒，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上次洛星禾准备的药早已吃完。

“星禾，药放哪儿了？”他虚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无人回应。

疼痛愈烈，他恍然意识到星禾今天并不在家。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江曜白撑住桌沿，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脑海中在此刻突然想起门卫提到过江母今天来过，便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母的电话。

“妈，您今天见过星禾吗？你知道她在哪吗？”

“她？我陪奶奶复查去了，哪有空管她！”江母语气不耐，又忍不住讥讽，“网上闹成那样，她不会还有脸逛街买东西？要我说，这种没学历没本事的女人就是配不上你，我说过多少次……”

“妈。”他打断，嗓音依旧温和，却带了几分罕见的肃然，“星禾嫁过来后，把家里照顾得很好，你不要总是挑她的毛病。”

江母冷哼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江曜白稍稍安心。

她应该只是赌气去了商场，之前她也总是这样，哪怕气急了也只会一个人默默消化，从来不会想着过来麻烦他。

想到这，他心底蓦地柔软了下来，只是腹部的疼痛似乎越发剧烈，他勉强直起身，抓起车钥匙往实验室赶。

他记得，那里还有洛星禾之前备着的药。

抵达实验室时，玻璃门内透出了冷白的光，似乎还有人没有离开。

他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肆无忌惮的谈笑。

“日料店那天你们闻到香水味了吗？其实当时我什么都没闻到。”男生的声音中满是戏谑，“但我看到师姐似乎并不喜欢师母，所以故意第一时间指责是她喷了香水。”

“谁让她占着江教授妻子的位置？”短发女生嗤笑，“莫师姐和教授才叫般配，一个学术新星，一个行业泰斗，哪像某些人，除了煮饭扫地还会什么？”

“就是！教授明明每次都护着师姐，偏那女人不死心，我们啊，这叫替天行道……”

嬉笑声如钢针般扎进耳膜。

江曜白僵在门外，指尖还悬在门把上，原本苍白温和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冰冷。

第九章

江曜白站在实验室门口，指尖微微发冷。

他忽然想起这几天洛星禾苍白的脸色，想起她一次次伤心失望的神情，甚至想起她在日料店里那句无力的辩解。

“我没有，我从来……”

可当时，他满心都是过敏即将昏厥的莫清清，连问都没问一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的脸色越发难看，终于推门走了进去。

实验室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戴眼镜的男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声音发虚：“老、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

江曜白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嗓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一丝冷意：“在你们讨论日料店的时候。”

几人脸色瞬间煞白，支支吾吾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莫清清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见到江曜白，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老师？您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语气亲昵，仿佛没察觉到室内凝滞的气氛，自顾自地走到江曜白身侧，柔声道：“您不用特意回来送我的，我们马上就整理完数据了，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几个学生看到莫清清地那一刻如蒙大赦，连忙附和：“对对对，老师您别多想，我们就是随口聊了几句，您千万别误会……”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收拾东西，在江曜白发作之前，飞快地找借口溜出了实验室。

莫清清眨了眨眼，满脸不解地看向江曜白：“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慌慌张张的？”

江曜白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清清，当时在日料店，你过敏真的是因为闻到了香水吗？”

莫清清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语气无辜：“是啊，怎么了？”

江曜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将方才几人的话复述了一遍。

莫清清听完，立刻露出几分委屈的神情，眼眶微红：“老师，我当时过敏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可能只是太关心我了，所以才那么激动，不是有意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师母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他们刚才应该也只是气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

江曜白皱了皱眉。

这几名学生平日里在他面前确实乖巧上进，而莫清清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平日里也很勤奋刻苦。

他终究没再继续追究，只是淡淡道：“以后注意分寸。”

莫清清见他态度软化，立刻扬起笑容，迅速转移话题：“对了老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之前我研制的那个药物，获得了业内赏识，为实验室拉来了新的赞助！”

她语气雀跃，眼中闪着期待的光：“不过赞助方要求参加一个晚宴，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怕做不好……”

看江曜白目光中也带着惊喜，她大着胆子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俏皮地眨了眨眼：“老师，您能不能陪我去？万一我丢人了，那可不仅是我的问题，还会连累您的名声呢！”

江曜白下意识将衣摆从她手中抽出，后退两步，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星禾最近因为你们的事已经很不高兴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举动。”

莫清清表情一滞，但很快又露出乖巧的笑容：“我知道了，老师。”

江曜白顿了顿，又道：“晚宴我会陪你去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好好把握。”

莫清清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谢谢老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那老师你等会送我吗，晚上我一个人……”

“不方便，以后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江曜白随口扔下一句，没再多言，转身走向药柜，取出洛星禾之前准备的胃药。

药瓶握在掌心，他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回复。

他皱了皱眉，心底涌上一丝莫名的烦躁，但很快又被压下。

她大概只是赌气，等过两天，哄一哄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将药瓶塞进口袋，离开了实验室。

第十章

第二天的晚宴现场灯光璀璨，觥筹交错间，江曜白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洛星禾依旧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洛星禾嫁给他后，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除了偶尔去超市买菜，她几乎从不独自出门，可她从昨天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实在反常。

“老师？”莫清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身侧，手里端着香槟，笑容甜美，“赞助商那边想和您聊聊，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江曜白微微颔首，跟着她走向人群。

莫清清一路上都跟得很近，时不时借着人群拥挤的由头，轻轻碰触他的手臂，或是凑近耳边说话，姿态亲昵。

他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暧昧目光，更没发现莫清清眼底闪过的得意。

很快，几名记者围了上来，话筒直指莫清清：“莫小姐，听说这次获得业内认可的药剂是您独立研发的成果，能分享一下研发过程中的心得吗？”

莫清清脸颊微红，羞涩地看了江曜白一眼：“其实这都要感谢我的老师，如果不是他悉心教导，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记者们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看来江教授对您格外照顾？二位平时在实验室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

莫清清抿唇一笑，语气含糊：“老师一直很关心我，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啊，你们别乱猜啦！”

她故作娇嗔地摆手，却又故意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

江曜白闻言皱了皱眉，正想开口澄清，另一名记者突然抛出一个专业问题：“莫小姐，能详细说明一下这款药剂的核心成分及其作用机制吗？据说它对特定病症的缓解效果远超现有药物，这一点是如何实现的？作为主要研究者，你又是如何研究的？”

空气突然有一瞬间的凝滞。

莫清清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她张了张口，却只挤出几个零碎的术语，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记者们面面相觑，眼中浮现疑惑。

江曜白侧目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么基础的问题，作为研发者怎么可能答不上来？

察觉到他的目光，莫清清脸色越发苍白，突然捂住额头，虚弱地靠向他：“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太紧张了，能不能先去休息室缓一缓？”

江曜白扶住她，对记者们礼貌颔首：“抱歉，她需要休息，后续问题可以由实验室统一回复。”

说完，他示意侍者带莫清清去休息室，自己则留在原地，眉头紧锁。

宴会结束后，江曜白在酒店走廊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莫清清。

“清清，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答不上来？”他语气依旧温和，但这次的目光却带着审视。

莫清清眼神闪烁，勉强笑道：“老师，我只是太紧张了突然头晕，一时没反应过来……”

“头晕会影响你对研究内容的记忆？”江曜白望着她，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这款药剂的成分和作用机制，你甚至编写了专业的学术论文给我，怎么现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

莫清清咬了咬唇，突然红了眼眶：“老师，您是在怀疑我吗？我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夜，您不是都看在眼里吗？”

“我没有怀疑你。”看着莫清清眼角的泪，江曜白揉了揉眉心，“只是希望你如实回答。”

莫清清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我只是太紧张了……那些记者咄咄逼人，我一时间脑子空白……”

江曜白静静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学生有些陌生。

从前那个勤奋刻苦、对科研充满热情的女孩，此刻却连自己研究的核心内容都说不清楚。

不对劲。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疑虑，最终只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莫清清如蒙大赦，匆匆点头离开。

江曜白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近些日子我不在实验室的监控视频，麻烦调取出来给我，尤其是关于莫清清的。”

第十一章

江曜白站在实验室的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让他指尖微微发冷。

画面中，每当他离开后，莫清清便会一改在他面前勤奋的模样，四处闲逛聊天。

画面中，她正懒散地靠在实验台边，手里转着一支笔，而他的几个学生围在她身旁，有说有笑。

“江教授不在，你们随便摸鱼也没关系啦。”莫清清笑眯眯地说道，“反正数据嘛，随便填一填就好，他又不会天天盯着。”

戴眼镜的男生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可是……万一被发现了……”

“怕什么？”莫清清轻哼一声，“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她顿了顿，转而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们师母初中毕业好像是因为和别的男的乱搞所以才……当初也是大了肚子，用手段让老师娶的她，实际上老师只不过是被逼无奈，根本不喜欢她。”

“我和你们说的这些你们不要到处乱说啊……哎呀，毕竟这些也是老师告诉我的，之前晚上他在我家的时候……”

短发女生立刻围过去吹捧：“我就说教授一定喜欢师姐你！每次对你是最特殊的，师姐你就告诉我们你们都发展到哪一步了呗？至于洛星禾，我早就说过她根本配不上教授，整天疑神疑鬼的，还总来实验室打扰我们。”

莫清清满意地笑了笑，面上浮出一抹羞赧的神色：“哎呀，也，也没什么，就是老师之前在我家住过几次……他和洛星禾没有感情，应该快离婚了吧……”

“反正你们放心吧，你们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们，实验数据随便糊弄一下就行，反正老师那么信任我，不会怀疑的。”

江曜白静静地看着监控，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这样的画面，在实验室中曾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莫清清总是用三言两语，轻松地营造出他们之间的亲昵，顺便将洛星禾贬低地一无是处。